傅语昭不明所以,故作懵懂地问:“父皇,为何连母妃都屏退了?”
赵毅威严的目光落在傅语昭脸上,化开成柔和的笑意:“不把她屏退了,如何能训得了你?”
傅语昭摆出无辜的表情:“父皇,儿臣做错什么了?”
“做错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明白?”赵毅冷哼一声,“朝堂上折子都快递到朕脸上了,你说你做错了什么?”
傅语昭撇嘴:“父皇莫不是说东苑一事?”
赵毅坐在亭子里,左手转着拇指上的扳指,目光凌冽:“朕听人说起,你办这东苑,是为了给自己建后宫?”
“后宫”这词可不能乱用,后宫指的是帝王妻妾生活的地方,她那东苑哪敢称后宫,傅语昭吓得赶紧摆手:“儿臣不敢,肯定是有人误会了。儿臣办东苑,是为了广交友,”
“朕还听说,你这东苑办好之后,西边的街市冷清了许多。”
烟柳巷在京城西街,金凤楼那些青楼全在那一处,冷清许多,还不是因为傅语昭把有名的歌姬舞女什么的全给请到她东苑来了。傅语昭这行为,相当于抢了人家生意,想必是金凤楼那几家青楼背后的人跑到皇帝这儿告状来了,果然啊,她平时不碰谁的利益,谁都懒得管她,一旦她动了自家产业,有的是人要来整她。
傅语昭小声说:“哪有,儿臣只是怜爱那些女子有才有貌却沦落风尘,心生不忍,才将她们接到东苑。儿臣可不会和那些青楼老妮儿一样逼迫她们做下流之事,只是请她们来做客罢了,招来自己的好友,也是想同她们结识罢了。”
赵毅对她怒目而视:“胡闹!”
傅语昭面露委屈:“儿臣知错了,只是这东苑办都办好了,总不能让儿臣把客人都给遣散了吧。”
“你……”赵毅气得拿手指着她,傅语昭头更低了,甚至闭上了眼。
一甩手,赵毅重重叹了口气:“唉,罢了。如今东苑已经有不少人入住,在京城里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时叫你把人赶走了,倒是应了那些流言蜚语。”
傅语昭连连点头:“父皇说的是。”
“是什么是,你倒是说说,你今后打算怎么办?”赵毅瞪了傅语昭一眼。
傅语昭装傻:“儿臣不知。”
赵毅冷笑:“哦?既然如此,那朕便应下岭南王世子的求娶,也正好堵了那些流言蜚语。”
岭南王?岭南王在南边锦州城当封王,离京城几千里呢。傅语昭惶恐道:“父皇不可!儿臣还不想招驸马!”
“胡闹!你年二十了,还不招驸马,你想做什么!”赵毅气得胡子都要翘起了,举起的手停顿了一会儿,又放下了。喘气喘不过来,又重重地咳了几下。
傅语昭靠近,给赵毅拍背,让他缓缓:“父皇,您没事吧?儿臣不想招驸马,儿臣想留在父皇身边。”
赵毅大喘气,一把抓住傅语昭的手,说:“你道朕想赶你走吗?如今你几位皇兄皇弟都已到了入朝的岁数,个个背后都在暗暗较劲,此时朕还不为你寻个听话可靠的驸马,你继续留在京城,卷进纷争中,以后谁来保你!”
傅语昭着急地说:“儿臣不怕,有父皇在,儿臣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