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照进屋内,将柜边桌角都渡上一层落日的余晖,也将人的发丝与脸颊,染上了些温暖的红霞,还有那微微颤动着的睫毛。
“我说,还没哭够啊?蹭我一身鼻涕。”阎朗好笑地道,“一段时间不见,怎么真成小哭包了?”
阎朗拍了拍魏一觉的头,然后捧起他的脸。
找了半天,终于找了个勉强可以下嘴的地方后,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许是一语惊醒沉迷美梦的痴儿,许是落在额上的轻吻滚烫灼人,魏一觉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当然,也可能是发泄够了,离家出走的理智终于舍得滚回来了。
卧槽!
晴天霹雳!
这特么糟心的现实!
魏一觉受惊的兔子一样,一把推开阎朗,跳起来,飞奔进卫生间。
光洁锃亮镜子里,清晰地映着一张相当精彩纷呈的花脸,在耀眼的太阳灯下熠熠生辉。
精彩!
太精彩了!
真特么操蛋!
魏一觉将水龙头拧到最大,急速奔涌的水流争先恐后地奔出水管,大力敲击在手盆上,水花四溅。
满脸通红的人企图让这哗哗的流水,在洗掉脸上污渍的同时,也能冲刷掉内心的羞耻。
太特么羞耻了!
要问什么才是会见前任的正确打开方式?
那自然是容光焕然,意气风发,手握天下权柄,怀抱绝代风华。把风光和骄傲一把甩前任脸上,用事实告诉他,当年抛弃老子,是你td瞎了狗眼!
然而……
现实是……
他,魏一觉!
形容憔悴地!扑到前任怀里!哭成了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