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人往外推的时候,手上的力道莫名消失了,要推开人的动作变成了死死抓住了他的衣裳,哭腔里带着明显的隐忍。
“别以为你道歉,我就会……就会原谅你,没用的,没用的……”
前世她都那样儿了,也不见他为她说话,也不见他来护着她,现在这到底算什么啊……
“好,”祝谏感觉到了她的退步,将人搂得更紧了,眼泪顺着他的脸流到唇边,又苦又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原谅就不原谅……”
那天之后,他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想自己跟小孽障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不晓得该如何去面对她,也晓得她定然不想看到他,所以他极力避免出现在她面前。
一是给自己时间考虑,二是也给她一点时间,他不想再次将她从面前推开,如那些年一样。
“混蛋……”祝繁嘴里骂着,可抓着他的手彻底变成了攥住他的衣襟,纵使涕泗横流也顾不上了。
祝谏抱着她,任由她将眼泪鼻涕擦在他身上,担心他一松手人就跑了,所以他已经全然没顾受伤的地方,便是不说话,也紧紧将人抱着。
小狼狗彻底放开了声音,在他怀里一个劲地哭,将他胸前哭得热气腾腾晕湿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将人如何了呢。
荷香站在边上,纵然晓得自家先生这会儿的身子不支持这样的折腾,但却是不忍扰了这父女俩难得亲近的时间。
祝芙则一直站在门口,顺着门边滑倒在地,也跟着屋里的人哭,只是她哭得比较含蓄,没听到什么声音。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小狼狗的声音总算小些了,祝谏却还是没有把人松开的打算。
祝繁吸着鼻子,觉得自个儿的嗓子都快嚎干了,严重处于缺水状态,而且一个姿势保持得久了,她整个人都快僵住了。
所以在咽下最后一个音节后她动了动身子,推着祝谏的胸膛说:“起开,我难受。”
沙哑的嗓子就跟马上要冒烟儿了似的。
祝谏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将人松开,只是才一动作,眼前就一阵天翻地覆,眼瞅着就要倒。
祝繁眼疾手快地将他给扶住了,刚要抱怨就看到那已经被血浸透的地方,脸色顿时一变。
“你想死么?!”她面色变得凶狠,吼完就将男人的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用娇小的身子撑着他起来。
荷香见状赶紧过来帮忙,这才发现男人衣服上的血都已经在外地上滴了。
祝繁心里那叫一个气啊,扭头就冲在门口待着的祝芙说:“去宅子请蒲老头来!”
祝芙愣了愣,一脸惨白地起来,却手足无措地站在那,“蒲……蒲……”
祝繁看不下去,吼了一声让祝芙过来帮忙后自己就一边抹着脸上的眼泪一边风似的朝外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