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萧晔,再之前的顺德菜馆那个,再往前的贺忱。”唐游川正儿八经地一个一个点名。
“都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除了萧晔,贺忱与另外那位都是在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之前的事儿了。”江棠哭笑不得,“你确定要跟我翻旧账?”
“没办法,只要一想到你对他们笑,我就浑身难受。”他的声音清冷又慵懒,“以后不准对其他男人笑,知道了吗?”
“……”
这人的独占欲一旦发作就喜欢提一些无理取闹的要求,江棠不跟他争辩,直接无视,转而轻声问“晚上会很晚回来吗?”
“嗯,情况比预想的要麻烦。”
江棠唇瓣轻启,温声道“那你怎么还有空跟我在这儿扯?赶紧忙去,处理完早点回家。”
江棠挂了唐游川的电话,唇边的笑容渐渐淡下去直至消失,本想跟他坦白刚刚跟倪君曼见面的事,最终还是不想给他添乱,把所有的话咽了回去。
她头抵着车窗玻璃望着车窗外迅速倒退的路景,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反复地浮现那天凌晨,唐游川躲在书房里抽烟的样子,心情忽而变得有些沉重。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或者是烦恼什么呢?
是不是也在犹豫着要不要见他外公一面?
江棠原本以为不追问过去,是对唐游川的尊重,可今天听完倪君曼的话,她蓦然惊觉,自己对唐游川的了解真的太少了,关于他的家庭,他的过去……本以为他们很亲密,结果却发现自己对他真是一无所知。
江棠的心情说不上的复杂,有些烦有些闷,她不是爱胡思乱想盲目去猜测的人,但也忍不住地去想,唐游川为什么宁愿一个人闷到失眠也什么都不跟她倾诉,他是不是无法信任她?他真的有把她当自己人吗?
左思右想,越想越慌,越想越烦。
果然,感情有多甜蜜就有多烦人,一点都不省心。
晚上六点左右在机场接到季然,他回家的时候一身轻松,回来却大包小包拿不过来,都是韵姨做的一些吃的,提着东西去了阮迪家,四人一起吃火锅。
席间听着阮迪不停地吐槽她下午的相亲对象,灵活灵现地将对方批得一无是处,跟单人说相声似的,逗得不行,然而三个人,周寅脸色有些冷,江棠心底一肚子事儿笑不出来,只有季然独自捧场。
第二天都得上班,没喝酒,没弄到太晚便散了,江棠回到家,洗漱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是思虑过重,还是因为听了倪君曼的话,稀里糊涂睡着后就做了个噩梦。
这个梦境并非全属虚假,虚虚实实地混杂了一部分过往的记忆。
梦境一开始是出现了三年前,她爷爷手术之后醒了过来,抓着她的手,声音虚弱地问她“棠宝,你爸呢?我想见见他。”
江棠说好,她说去联系,然后她给江柏峰打了电话,依旧不愿意叫他一声“爸”,语气冷硬道,“爷爷醒过来的,你来一趟医院。”
江柏峰在电话那头不耐烦低吼,“医生不是说醒过来就没事了吗?我公司这边有事走不开,等有空再去!”
江棠问“那你什么时候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