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别说,小半月没见她出来,好像真是越长越水灵了。”
“什么水灵,就是狐媚……”
……
南梨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中,连她妈在耳边鬼喊都没理,更不会在意这些叽叽歪歪,倒是一直靠在暗处草垛上抽烟的季东河上了心。
从南梨手上爆出绝美火花开始,他旁边的哥们儿就在调侃:你小子真是走了宝,这丫头虽然疯,模样是当真水灵,特别被那花火一衬,我他妈都要动心了。可惜!”
季东河当时只是笑笑,这会儿又听到几个妇女在那儿叽叽呱呱,他便把抽了一半的烟往地上一扔,用脚碾了碾,拉上哥们儿:“走,咱们也去疯一疯。”
他们本就是村里出了名的油子,啥都不怕,上去拿起花棒就开始你追我赶,也不怕被烫到,边疯边打。
三个人疯疯癫癫的样子,终于让一些年轻人和小孩子激动起来,大家都开始围着他们转圈圈拍巴掌,又笑又跳,顿时让广场变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这一个除夕之夜,除了那几个眼酸的妇女,大家都玩得十分尽兴,直到铁汁烧尽才陆陆续续回家。
南梨细细喘着气将围巾还给季东河,季东河却挑衅地笑:“给你的新年礼物,不敢要吗?”
南梨翻了个白眼,一声不吭围上就走了。
时间终于来到一九八零年农历大年初三上午,南梨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去队里拿了介绍信就走。
姜亦诚见她只当着大家的面打包了一个包袱,里面只有几件洗漱用品、换洗衣物和少许钱票,不由得问:“你,就只有这点东西吗?”
南梨挑眉:“不然呢?”
姜亦诚吞吞吐吐:“不是说,有好多东西要准备?”
南梨想了想,赶紧拍一下脑袋:“哎呀,你看我,倒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姜亦诚吁了口气,就是说嘛,不应该的。
她又返回崇文的屋子,在里面捣腾好一阵,然后笑靥如花地出来,在大家眼前优雅地转一圈:“噔噔蹬蹬,我好看吗?”
从屋里出来的南梨整个人都变了,只见她松开辫子披着一头大波浪卷发,里面穿一件灰色紧身低领毛衣,外面套一件灰蓝渐变中长款大格子的连帽棉风衣,一条浅灰色窄腿毛呢裤,裤腿有点高,露出白皙的脚踝。
脚上配了一双深灰色系带劳保鞋……没办法,她实在没能力搞出一双好鞋来。
这套装备就是她这小半月用尽她手上所有资源缝缝补补搞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她的包袱这么小的原因——几乎裁尽了能用的旧衣服。
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她也因此痛下决心,去城里还得加把劲多搞钱,巧妇真心难为无米之炊啊。
好在拼拼凑凑也凑出这么一套来,不然这城还真不好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