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姚花枝抱了会,姜沫沫眼珠子转了转,旋即就哼哼唧唧起来,姚花枝吓了一跳,忙扳过女儿的身子担心的问道“咋了这是,哪儿疼?娘给你看看!”

    姜沫沫揉了下眼睛,流下一滴鳄鱼的眼泪,委屈的道“阿娘,我的铁牌子,姥爷家祖传的那个铁牌子被姜月娥给拿走了!”

    “咋个!”姚花枝一听声音猛地一下拔高,一双杏眼瞪的滚圆。

    说着话,姚花枝就伸手去摸女儿的脖颈,一如之前姜沫沫摸过的,啥也没有,姚花枝顿时急眼了,马上就要起身出去的,似是要去找姜家大房问个清楚的模样。

    姜沫沫马上拽住老娘的衣角道“阿娘,这么急干甚,你这样去问,姜月娥能承认么!”

    姚花枝皱眉思考了下,还真是,老大家的这个姜月娥最近变化还挺大的,这事情要是放在以前,自己过去连糊带炸的,也就要回来了,可是如今的姜月娥却是不行的。

    怎么说呢,人还是那个人,长相也没变,是个头也没变,就是性格变了。

    这话要从姜月娥定亲对象何长征受伤说起了。

    三个月前,何长征,也就是何家村的村支书何大胖子的小儿子,初中文化程度,何大胖子是个有成算的,早早的就找关系,在何长征满十八岁的时候,把他弄进了部队里。

    何长征也是个长进的孩子,在部队三年就转士官了,领着二十八块的津贴,每月还有那各种工业券,布票供应着,一下子就水涨船高了。

    再加上何长征一米七八的大高个,一张国字脸在这个时代那是极为英俊了,这何家人就开始给儿子寻摸对象了,十里八村的,和他们老何家门当户对的也就是常安村的老姜家了。

    姜家老大和自己一样是村支书,家里兄弟四个,老二是个坡子,却算的一手的好账,在村里管账的,老三一家子在部队上,老四一家子在县里供销社上班,那工作,油水大了去了。

    比起城里姑娘家那可是样样都不差的,尤其姜月娥长的漂亮,大圆脸盘子,大屁股蛋儿,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何家有意,姜家觉得也挺好,于是两家人就定了亲事。

    谁知道没多久这何长征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状况,腿摔断了,还是粉碎性的,手指断了三根,接上了,以后只怕用起来也不不像以前那么灵活。

    姜月娥乍听消息哭了好些日子,心情一直不好,一天天的下去,没一个月突然就开始闹着要退亲了,说自己坚决不会和一个残废结婚。

    这下可把姜家老爷子给惹怒了,当时就摔了碗,指着姜月娥的鼻子骂,如果姜月娥敢退了这门亲,那从此以后就不是他们老姜家的种,就滚出姜家,谁护着谁也跟着一起滚。

    原本也和女儿一样动了退亲心思的姜家老大家的也不敢啃声了。

    姜月娥被爷爷吓着了,又惊又怒的,好些天吃不下饭就给病了,这一病就发起了高烧,烧了几天后人病好了,病好了不说,身上的懒病和自视甚高的性子也变了。

    十几天下来,姜月娥对她和何长征的亲事只字不提,却做了一些她平时总是推三阻四的伙计,洗碗洗家里的衣服,下完雨还去山里摘菌子,对待家里的孩子也变得和善起来。

    总之病了一场之后,姜月娥就变得懂事了起来。

    但是姚花枝去大房那边几次还是发现了,懂事都是其次,心机深沉倒是真的,这丫头片子不像以前什么都变现在脸上,如今说什么话似乎都有深意似得,让人琢磨不透。

    所以,女儿这样说,姚花枝就顿住了身形再次坐了下来,低头问,脸肿成猪头的女儿道“沫沫,那你说咋个办?这铁牌子可是你曾曾曾曾太姥爷留下来的传家宝贝,这可不能丢了,当年也是你死活闹着要,你姥爷才给了你的。”

    姜沫沫哼唧了一声,沉默不语,脑子则是回忆着这块铁牌子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