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辈子的种种,犹如大梦一场。

    却皆是刺入他的骄傲自负。

    深入骨髓,碰触之间就是疼痛难忍,以往压制下去的那种愤然,那种处于高位的傲慢与不理解。

    现在看来却更像是无知的孩童一般,固守着自己手中的东西,旁人一句反驳,都要梗着脖子,要证明自己无错。

    却反而是用更加惨淡的方式,证明自己这一场大梦该醒。

    “她说的对……”

    江枫之闭了闭眼,更显苍老。

    “她说的对。”

    他未曾学会如何做人,也未曾真的想要反驳自己的父亲母亲,一开始就给自己定下了日后家里人的相处方式,自然是景心怎么费心,也改变不了的固执,所以才是这般结局。

    那疼痛弥漫上来,丝丝缕缕,久了,却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了。

    江洵却是没多少闲情逸致来听他忏悔与母亲的事情。

    本就是半斤八两的事情。

    再说了,即便是这般,顾总依旧是高高在上,手下带着数万员工的敬仰,资产过千亿。

    怎么看,也轮不到外人的同情上去。

    说他这样的大佬因为感情而值得人同情。

    这倒是让人觉得矫情。

    “若是您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有个合约要谈。”

    实际上都是借口。

    都这个时间了,哪个公司还这么大牌,找江洵这样的顶流主唱非要签什么合同。

    江枫之心中也清楚,只是垂着眸子,眼底有些混沌。

    江洵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说什么,转身还是往外走了。

    虽然说着怎么也轮不到人同情,但是看着他这幅样子,也没有想要问其中辛秘,但江洵到底还是补充了一句,“虽然是后悔也晚了,但既然知道是错了,也该要好好的过着,小心弥补过错,其他的您也就别多想了,别到时候又错上加错,让人费心。”

    是关心的话,却是说的异常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