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没说话,王馀庆接着说:
“不过我倒有一句话相奉,有语云:一将功成万骨枯。谁人知道一时之荣耀背后又堆砌了多少皑皑的白骨。所以,奉劝各位,莫拿黎民苍生的性命来成就自己所谓的一时伟业。”
对方显然是略愣了一下,随后便听那朱温突然振词道:
“将军此话差矣,自古帝王将相,凡成就伟业者,无不是百战沙场,垒骨成山,没有这区区性命的牺牲,哪来那一统的江山?”
突然间王馀庆拍案而起,忿然大声道:
“不用说了!我所见横尸沙场之人,比你所见要多过百倍不止。口口声声区区性命,你们可知一场战争过后,这世上要平添多少冤魂,又有多少家庭会为之失散流离啊?难道这些就是你们成就帝王将相梦想的基垫吗?荒谬至极!”
一时间,屋外大厅的空气凝至冰点,双方冷面相向皆不做声。
内屋五人句句听得清楚,此刻心都拎到了嗓子眼,只怕外面的人会动手打起来。
只听朱温语气语带威胁地说道:
“将军你定要想清楚了,你今不为我所用,日后必为我之敌也!”
屋外突然一阵桌椅响动,想必那王馀庆太过激动,已然奋而站起身来。
刘驰驰直起身来低声紧问道:
“外面怎么样了?”
他心思,如果外面真要动起手来,他们几个绝不能在此坐等,一定要冲出去帮那老将军一把。
殷十六一边紧张关注着外面的情形,一边伸手向他比划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他这才重又坐了下来,但只手仍按在绿袖的剑柄之上。
殷十六回头低声道:
“这是什么地方,他们怎敢在此动手,你且放心吧。”
他点头道:
“且听他们下面怎么讲。”
此时,就听那叫黄邺的年轻人突然声色俱厉地斥责朱温道:
“朱温,你怎可对老将军如此说话?站到一旁!”
刘驰驰闻听此言,顿时对这年轻人有了颇多好感,就听他语气一转,和宛地对王馀庆说道:
“武卫将军切莫动气,朱温此人说话一贯冲动。今日之事我看就此算了,我们暂且回去,将军也好再细考虑几日。我黄邺有言在此,绝不与将军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