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低醇磁性的声音弄得耳朵痒痒的，仿佛有羽毛在挠耳朵，少年偏过了耳朵。
“千……”向若明重复一遍千的名字，很奇怪的名字。“东西呢？”
少年从裤腰上的夹缝把那块小小的积分片拿出来给向若明，向若明接住了。
“能换100万点积分了，就这么给我？刚才怎么不给？”向若明捏着小小的金属片贴上终端，眼睛睇睨着千。
千看着他，摇摇头。
“可以，给你，不想给他们。”少年的嗓子如同砂纸打磨过一般沙哑，说完止不住的咳嗽，肚子也发出咕噜咕噜的胃鸣。
向若明看着灰头土脸的千，鼻腔长出了口气，在车上找压缩饼干找水，顺便给了正在开车的阿飞一巴掌，叫他专心开车，然后把饼干和水塞在千的手里。
千拧开盖子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满足的叹了口气，薄唇沾了水色，添了一抹水红的活气。再喝一口，拆开手上的压缩饼干咬了下去，千顿了一下，接着垂下凤眼机械的嚼腮帮子。就这样一口饼干一口水，火烧火燎的胃终于平静下来了。
向若明把积分片递到千的面前，“拿着。”
千沉默的看着向若明，没动。
“拿回去。”向若明重复道。
千睁着眼，幽幽的望着他，不想接的样子。
“给你，你能收留我吗？”再开口时，少年的声音水润过后已变得温润，他原本的声音像冒着热气的温水，不紧不慢，有点闷人。
“那就要问问你的来历了，你父母呢？原来是哪里的人？经历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到赌场去？”
向若明双眼盯着千，胳膊抱在胸前，胸肌隆起，薄薄的白背心嵌进胸前的那条沟。
“我……”千舔了舔唇，不自然的看向右边，“我出生就没有父母，原来是内城的人……我在内城没办法生存，所以来了外城，我很渴很饿没有钱，赌场有钱，我就去了。”
说完低下了头，眼泪顺着笔挺秀美的鼻梁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可能就死了。”
千一个深呼吸，抬起头，因为情绪激动，眼睑，鼻头都泛起了红晕，嘴唇绯红。
“请你收留我。”千的声音还带着哭腔，祈求向若明发发慈悲。
“你有100万积分。”向若明说。
“可是我给你了，我只求你收留我。”千不退步。
向若明抿抿下唇，阿飞一直竖着耳朵分神听着后面的一举一动，没注意左边有一坑，车身猛的下坠，向若明左肩撞上车门，立马收起积分片，稳住身子探身观察前挡风玻璃处的情况，后面的车连忙刹车，闹出好大动静。
发现没事只是阿飞开进坑里，向若明一巴掌盖在阿飞头上，“叫你专心开车，又在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