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会您也不知道吧?”林见摆出惊讶的表情,“不会吧?那您也别问我了,您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我一个闲人,每天在家混吃等死,哪有那个能耐。”

    舒德元眯了眯眼,他低沉地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我的儿子,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林见眉头一挑:“您说我?别呀,把我跟您扯上关系也太给您拉身价儿了。”

    “别跟我贫。”舒德元说:“我想过了,我的个人财产你和小逸一人百分之五十,公司——”

    舒德元顿了顿,对自己接下来的话略微深思,而后决定道:“你手里有你妈妈留给你的股份,也够你吃一辈子了。但小逸和他妈妈也得生存,我打算把我手里的股份全部留给他们。”

    林见半晌没说话。

    良久后像是刚接上电的机器人一般,延迟地笑了一下,惊讶地说:“天呐,您居然还打算给我分一半资产呢?”

    舒德元说:“原本的打算是你拿百分之三十,小逸和他妈妈百分之七十。毕竟他们两个人,而你也用不了多少钱。但看现下这个情况,你怕是对公司虎视眈眈,我作为父亲,自然要为小逸扫除部分障碍,所以你拿好了那百分之五十,每年乖乖吃点分红,保你后半生无忧。其余的,你不要再多做打算了。”

    林见快要笑出声了。

    他身上流着这个男人一半的血,当年他出生时也曾是父母两家的宝贝,两家的骄傲。他也曾在牙牙学语之时对着年轻时的这个男人喊着“爸爸”,也曾在别人问起“你爸爸是谁呀?”的时候自信地指着这个男人说“这就是我爸爸”。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却要为了他另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儿子,扫除他这个“障碍”。

    他唤了二十年父亲的人,最终还是彻底将他遗弃。

    林见站起身,努力保持着体面,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淡然地说:“是吗?等你死的那一天我们再讨论吧。”

    回到家。

    房子里空空荡荡,一听就知道那兔崽子不在家。不知道又去哪了,可能是又背上他的书包回学校上课去了吧。

    林见感觉有些累,说不上的疲倦感让他此刻特别想躺下睡个回笼觉。

    但是理智又不允许他这么浪费时间,他找了本书来驱散自己脑海中对于刚才的记忆,坐在窗边一读就是几个小时。

    韩秋时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阳光打在林见的林见的侧脸,他皮肤细腻得像是有天然的滤镜,本就泛黄的头发此刻更显色。他穿着高领白t,肤色在光下也显得更白。他只留侧脸示人,正低着头看着一本厚厚的书,纤瘦的手指捏住页脚,正欲翻过。

    突然,林见的下巴被人从身后捏住,他被迫抬起头来去看身后的人。那人却在他即将看清的时候俯下身来,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林见转过身时韩秋时已经去厨房烧水了,他后知后觉地问了句:“回来了?”

    “嗯,早上你们聊得愉快吗?”热水壶发出些响动,韩秋时从厨房出来,一边解开第一颗和第二颗衬衣扣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