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沈翘分别之后,秦邈并没有如沈翘预想中的那样跟狐朋狗友去鬼混,而是回了一趟秦家。
过两天是他母亲的忌日,按照惯例,他这几天都必须住在家里,不能往外乱跑。
实际上即便没有人制定这样的条例,秦邈也不会往外乱跑,因为通常这几天他心情都很糟糕,除了去陵园给母亲扫墓的时候,基本都待在房间里,整日整夜地发呆,连吃饭的必要都省去。
今年从陵园回来的时候下了一点雨,秦邈拒绝了司机给他打伞,自己从院子门口淋雨走回了家。
这段路并不长,但走得秦邈很疲惫,回房间洗了个澡后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在睡梦里,他又一次回到了母亲刚去世的时候。
他那时候十岁,还在上小学。
他的妈妈秦太太是位很爱漂亮的女士,并不工作,但也不在家里当贤妻良母,每天拿了秦邈父亲赚的钱快快乐乐出去玩,和姐妹喝下午茶、逛街或是旅游,很多时候都不在家。
秦邈觉得自己长大后花天酒地的性格也是遗传他的母亲,对此他父亲不置可否,所以并不苛责,每个月按时给他打很多钱,一年比一年多。
那天放学回到家,秦邈并没有在家里看到秦太太的影子,习以为常地跑去跟保姆说自己晚上要吃的菜,然后问她秦太太今天晚上会不会回来吃饭。
保姆说还不清楚,秦太太今天没有打电话回来。
于是秦邈承担了这一工作,很高兴地跑去给秦太太打电话。
奇怪的是,打了很久也没有人接。
虽然秦太太经常不着家,但是电话每次都会接。
秦邈打了两三个,都无人接听。
他意兴阑珊地放下电话,打开电视准备打发一下时间。
电视早上被他父亲用来看过早间新闻,打开的时候还停留在新闻频道。
新闻在报道一起新发生的案件,秦邈不太感兴趣地拿着遥控器准备换台,但视线忽然被屏幕里的一样东西吸引。
那是一条鹅黄色的裙子,很醒目。
秦邈脸色白了,开始大声地叫保姆的名字。
保姆吓了一跳,急匆匆地跑出来问他怎么了。
秦邈指了指电视新闻,让她看那条裙子,颤抖着声音问,“我妈妈今天早上出门是穿的这条裙子吗?”
保姆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身去给秦邈父亲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