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祖宗,你真是善良得可怕……”梁枫跟方远还有常谦一起挤在后排,俩人一左一右把常谦夹起来了,听完他说昨天糯米找自己的事,不约而同地感慨到。
常谦一手抓一张脸,拼命往两边推,大声嚷嚷:“谁是祖宗啊!谁有你们俩祖宗啊生活十级残废一号和二号!”
方远的脸让他摁在了冰凉的玻璃上,这会儿正在吱哇乱叫:“我早说该把那个傻吊咔嚓了吧!你看看整出这么多事情!我回去就给他封了!”
梁枫的脑袋被摁在副驾驶靠背上,也闷闷地附和:“就是就是,这种事精怎么还会有女孩子喜欢啊!真是不可思议!”
“得了吧你俩。”常谦松了手,目光正好跟后视镜里瞧他们的何伯山对上,何伯山朝他一笑,他突然找到了能够理解自己的人,赶紧抓住了等红灯的机会,问到:“伯山哥怎么看?”
何伯山大约是没想到他会问自己,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的时候却不是回答他,而是问起了方远:“殿下,如果有朝一日,陛下批准了那些劝他扩充后宫、诞育子嗣的文件,并且真的带了Omega回来,您要怎么办呢?”
此话一出,车内瞬间静了下来。
常谦和梁枫坐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看着方远立马拉黑的脸,心想伯山哥可真敢假设……
但是何伯山像是不怕死一样,驾驶着车子慢悠悠地转过一个角,皇城的标志性建筑物出现在了常谦的视野里,紧接着,他听见何伯山继续问到:“那换个,如果您发现陛下在您孕期内出轨,您是要选择带着这个孩子从帝都消失,远走高飞,还是选择留在这里,把孩子生下来呢?”
常谦已经很久没有那种庆幸他虽然只有一颗脑袋但是不用被杀的错觉了,但是今天何伯山成功让他回忆起了这种恐惧……
处在低气压漩涡中央的方远忽地跳起来嚷了句:“那我肯定是选远走高飞!……”但是说完那句他又蔫吧了,垂着脑袋缩在座椅上不说话了。
梁枫本来还在胆颤心惊,殊不知下一个就要轮到他。
何伯山连珠炮一样,把炮口转向了他,“那么梁夫人呢,如果某一日您发现梁将军一直在欺骗您,您会选择离婚,还是选择原谅?”
常谦右手边的梁枫甚至都没能跳起来,他就像个被戳破的浓汤酥皮,肉眼可见地耷拉下去了。
常谦左边一个低气压,右边一个低气压,他觉得要不是自己坐在车里,保不准就得让俩祖宗给他搞一出螺旋升天……
不得不说,不愧是陛下的前副官,殿下的现副官,何伯山搞起事情来,一百个常谦都抵不过……
不过何伯山在后视镜里朝常谦投去了一个放心的目光。
这、这要他怎么放心,这场面真的太可怕了……
还好,车内持续低迷的气氛,在车子停在皇家医院门口的时候得到了缓解,因为何伯山又开口了:“好啦两位,这不是给个情境,让你们脑补脑补,感同身受一下嘛,不然又怎么能够理解常先生呢?以我这么多年的眼光,陛下和梁将军肯定都不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
他话音未落,方远突然砰的一声踹开车门,泪眼迷蒙地回头瞪了一眼何伯山,恶狠狠地骂到:“方朗要是敢出轨!我就把他的几把插进他的喉咙!让他和他的情人不得好死!”说完用力摔上了门,咚咚咚地跑远了。
何伯山沉默了两秒,低声骂到:“操,玩大了。”说罢立马开门下车追方远去了。
常谦松气松到一半给吊住了,因为他旁边还有一位也被玩大了的……
梁枫抬起头,果然也是泪眼汪汪,楚楚动人。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一样,坐在位置上抱着膝盖,抽噎到:“呜呜呜,谦宝儿怎么办,梁先生不会真的、真的骗我了吧,天哪,我居然被骗了这么多年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