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徽朝的百姓呢!”苏北鸢打断无姜的话:“徽朝那些被屠杀的百姓呢?西戎攻打北境四城的时候可是屠了近十万徽朝的百姓。”
无姜一时哽住,他知道,尉屠兕屠杀了边境四城的大徽百姓,罪无可恕,但是再怎么样,自己也是西戎的王子。
苏北鸢知道他为难:“我知道,你作为西戎王子,肯定对自己国家的百姓下不去手,对于战后事宜,也不归我管,到时候你可以和平津侯商量,其实大徽不是那么没有人性,一般不会对百姓动手,只是面对西戎军队,你若心软,就不要上战场,免得耽误战机。”
无姜沉默着,苏北鸢又叹口气道:“现在你是在为大徽效力,若是让人看出你放水,那可就是死罪,我理解你对自己国家的人下不去手,但是我决不能容忍你耽误了战事。”
苏北鸢怎会不知道,就算无姜再恨尉屠兕,也不会把自己的仇恨强加在自己国家的人身上,若是如此,自己也有几分看不起他。不过屠杀不是大徽的风格,若要平灭西戎,怕是会让西戎成为自己的藩属国,属大徽所有。
“你了解西戎的军队吗?”苏北鸢问无姜道:“若是你能将西戎情况说出来,说不定能将双方死伤降到最低。”
无姜思索许久,说道:“郡主,若是我能带一队人,突袭西戎大营,当场将尉屠兕斩杀,主将被杀,可不可以放过西戎。”
苏北鸢犹豫了一下,如实说道:“我并不是大徽主帅,你若是有这样的想法,只能跟平津侯去说,我做不了主,至于继续攻还是怎么样,都是要跟朝廷上报的。”
“现在主帅是平津侯?”无姜皱了皱眉:“不是广陵王吗?”
苏北鸢眸子暗了暗,轻声说道:“广陵王重伤,被西戎军队带走了,至今生死未卜。”
无姜顿了顿,不知该说什么,广陵王到现在为止,都是苏北鸢的未婚夫,夜云倾被带走了,苏北鸢应该心里也不是滋味吧。
“夜元诩叛国,是大罪,若是西戎兵败,不要杀他,他是要被压回朝廷,由皇上判罪的,至于尉屠兕,我不管你跟他有什么仇什么怨,当即斩杀,不能让他有翻身的机会,至于夜云倾.....”苏北鸢深吸一口气,却觉得胸口刺的疼痛:“无论他是活着,还是死了,都请把他带回来,他是大徽的王爷,理应风光的下葬。”
无姜看着苏北鸢,她脸上隐忍着,想着似是想掩盖内心的情绪,可是难过是骗不了人的,无姜不知道为什么都两年了,苏北鸢还没跟广陵王成亲,一直拖到如今,甚至都不知道夜云倾的死活。
“属下定将广陵王带回来。”无姜抱拳道。
苏北鸢长舒了一口气:“我这些天太累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再做什么了,你有什么事,就去跟平津侯商量吧。”
无姜点了点头,看到了苏北鸢受伤的右手,皱眉问道:“郡主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受的伤。”
苏北鸢看了看自己被包的像个粽子一样的手心,笑道:“没什么,一场划算的交易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无姜问道:“要给国公夫人写信吗?郡主一个女儿身,在这样的极西之地,怎么受得住。”
苏北鸢摇了摇头:“不用,我也没那么娇气,等什么时候夜云倾回来了,我心里也就踏实了,到时候,说不定我就回云中了。”
无姜看出苏北鸢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便起身说道:“那郡主歇息,我去找平津侯商议事宜,若是有什么计划,就跟郡主汇报。”
苏北鸢点了点头,无姜出去了,她盯着眼前燃烧的炭火盆出神。
“那个无姜就是你之前救过的奴隶?”重华走进来说道。
苏北鸢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重华觉得莫名:“你当时怎么想的,那么多奴隶,怎么想着收留这个绿眼睛的家伙,看着怪怪的,你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