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道溪:“!!!”
那不是他常年不离身、刀砍不破、剑不近身,油水不侵,请江淮上等织娘花了五年时间才织好的金蚕衣。
如今竟然成了最下等、收拢渣滓的兜布?
他觉得自己没办法再以静制动,道:“这是哪里?”
吃的人还在吃,没分一个眼神过来,好似手中的甜果肉比他这个摄政王还重要。
不过抽空回了一句,“家里。”
回了还不如没回。
越道溪看她又吐了满满的一口,狠狠地咽回这口恶气,“谁家里?”
“娘子家里。”她道。
越道溪:“娘子是谁?”
嚼甘蔗的人终于肯看他了,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娘子就是娘子呀。”说着又低头继续啃起来。
瞧着她这大吃特吃的样子,比他府中兽园养着的那对蜀中瑞兽还要利落干脆。
几句问答,看出这女子像是智力有损。
越道溪没法起身,却不影响他一身内力,察觉出这丫头呼吸深重,绝不是内家功夫厉害的人,思绪复杂起来。
到底是有多有恃无恐,才敢放任一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啃甜杆的人看守自己?瞧不起他吗?
他想了想,又问道:“你叫什么?”
有些家奴会随主家姓氏,且先套套话吧。
被问的人已经将削出的最后一点果肉吃了,一边嚼,边道:“憨丫。我叫憨丫,这名字是我娘给我起的。”
越道溪:“......”
你娘起名字还挺有天赋,真是精准。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这憨女子苦恼地看着已经光秃秃的甘蔗。
就在他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牙口强硬如刀,准备连外边发紫的硬皮都要啃下去的时候...
憨丫动了,她走过来了,她眼神带寒意,她手中的甘蔗不是甘蔗,是下一瞬就能在他头上破除大口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