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夏思明被扔进了员工宿舍里。作为船员,轮船上的员工宿舍其实就是在甲板下的一间小小的方方正正的房间,夏思明被揪着衣领砸到了双层铺的铁栏杆上,发出了一声闷响。一个站立不稳,摔到了床板上,砸断了一根床板,屁股陷入了床的板块之间。夏思明揉着眼睛大脑还没清醒过来,又被人揪着船员制服的前领扯起来,迎面打了一拳,夏思明撞翻了房间里的一个简易杂志架,仆倒在地,口鼻都是血,他咳了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沫,触目惊心的猩红里掺杂着一颗断牙。
一只钢铁般的手如同鹰爪一样,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样,又把他从地上揪了起来,举起拳头,又是一拳。夏思明常年做船员,在海上奔波,皮肤被日头晒得黝黑,手臂上肌肉结一块一块地突起,自认是个强大的人,现在却被面前的几个高他两个头的壮汉像沙包一样地殴打,力量悬殊,他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夏思明只感到五脏六腑揪了起来,抱着头,蜷缩着身体,像破风箱一样地喘息着。
“你跑什么跑?”领头的汉子用皮鞋踩住他的一只手,蹲在他的面前。
“不就是个测谎机器测试而已。”
夏思明咬着后槽牙,把喉咙里痛苦的悲鸣和着血沫艰难地吞咽下去,“我都说了,不关我的事,不关我事,船上博览会珠宝的失窃跟我没有关系,我那天在甲板上值班,不在场,记录你们都可以在船长那里查到……”
汉子踩着夏思明手掌的脚用力碾了碾,传来了一阵骨头折断的声音,成功让夏思明的话语中断。夏思明痛苦地喘息了一阵,脖子上条条青筋绽出,他咬着牙,继续说下去,“你们不能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我是这条船上的船员,有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船长和司法机关会审讯我,你们,你们不能对我动私刑,不能逼我做测谎仪……”
“你如果没偷,为什么害怕测谎仪,”汉子阴测测地笑了,凑近了夏思明,“不就是过个测谎机自证清白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跑?是不是听到我问你认不认识南柯訾氏?你不敢回答了,所以跑了,嗯?”
夏思明看着地板上自己脸上的血一滴一滴掉落,溅起小小的圆形的红花,“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你们测谎,测我有没有偷珠宝,要问那什么柯氏的事情?”
“你不懂?”汉子抬头看着四周围的壮汉,那些壮汉都笑了。
“你其实知道的吧,南柯訾氏的事,因为你女儿就是,不是吗。”
夏思明一震,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
他挣扎着,竭力要跳起来,状若疯狂,嘶吼着:“你们这些畜生,你们这些畜生,是不是你们杀了我的女儿?”
突然他的动作顿住了,因为一把黑色的手抢正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你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领头的汉子的眼中有着惊喜的狂热,即将立功的狂热。一起过来的杀手也躁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