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为你保住这位药人,不让她再被七叔公抢去,中间颇费了一番心思,帮她清洗背景,把她的痕迹洗干净,伪造她是一个普通人。”
傅栩的声音好听、语调渐渐轻缓:“我本来打算过一段时日,等一切打点好了,等到七叔公那边对她转移注意力了,我就找借口把她骗到手,囚禁起来,杀了她给你治病。哪知道……”
傅幸听故事听得入迷,“哪知道什么?”
“哪知道,她自投罗网上门来了,”傅栩勾起嘴角,非常愉悦,“南柯訾氏为了逃避被捕猎,东躲西藏上千年,人丁凋零,时至今日,她名为家主实际孤家寡人,孤家寡人的意思就是,没有家人,没有谁在意她,她如果死了,也没人知道,只能靠自己好好地活。她如果知道自己的特殊,应该躲起来才对。而她竟然想要当明星,想要万众瞩目。”
“这个颜绘家主,可是非常有趣。我跟她打过几次照面,”傅栩无意识地活动着手指,像是手中揉捏着一个顶好玩的玩具,“几年前,我们家得到了一个药人,那个药人是颜绘学校里的老师,七叔公的人把人家骗到了国外,取血,吃了,药人有一个弟弟,不知怎么办到的,逃了,逃回了国外,这个弟弟,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暗号。”
傅幸问:“什么暗号?”
傅栩说:“壁橱隔间。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当时我们想,壁橱隔间,壁橱,可能是他们家,当时把他们家几乎每一寸都拆开了,还是没有一点讯息。当时我记挂着,为了探寻其他药人的线索,我去了现场。”
“然后我见到了颜绘。”
傅栩摇头,“她当时还很丑,很丑,兴许是血脉还没有觉醒。那么胖的一个大胖妞。现在我想,她当时是不是得知了什么信息?”
傅幸问:“你现在是不是也在想,她今天是不是也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
“我不知道,”傅栩笑出声,“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玩了起来,或许她就是个傻子,可是我莫名地很期待呢。”
傅幸正待说什么,忽然她案头的闹钟响了起来。
丁零——丁零——丁零——
像是厉鬼催命一样,傅栩和傅幸都是脸色一变。
傅幸平静的脸顷刻间变得狰狞起来,脖子和太阳穴道道青筋暴起,肉眼可以看到她的皮肤下的青黑色的筋下面像是有细蛇一样的物体在飞快地游动,像是窒息在地表下的蚯蚓一样疯狂地往皮肤表面钻,把皮肤此起彼伏地暴起一团一团的粗筋。
傅幸尖声哀嚎了起来,像是垂死的野兽一样,惨烈不可卒闻,她疯狂地扭动了起来,为了禁止她在剧痛之下自我伤害,她的双手双脚被牢牢地用束缚带束缚在床上,于是她只能带动得床咯吱咯吱地震荡了起来。
傅栩大喊了起来,徒然地去按住傅幸,“幸!幸!”
在傅幸皮肤底下四处疯狂游行的细蛇那样的东西,把傅幸凌迟了一遍之后,终于集合在她的左肩上,这是它们选定的新地点,在每天的一个固定时间里,它们就会暴动一次——它们集合了起来,在傅幸的惨叫和傅栩崩溃的大喊中,傅栩看到,傅幸肩膀的皮肤寸寸龟裂开,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撕裂一样,血花爆裂高溅……
门外的医生和护工破门而入,一拥而上,熟练地拿起镇痛剂注入了傅幸的手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