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焕腿长腰长的,这般直挺挺的砸在婴翀的怀里,搞出的动静着实不小。
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婴翀看的娇小姐们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将攥着手帕的手提到了胸口。
季宁臣和云楚楚停止打闹,站起来,猫着身子望着安然躺在婴翀怀中的江焕。
“大师兄怎么了?”云楚楚半是担忧半是不解地问。
季宁臣一脸严肃:“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厮应该是喝多了。”
婴翀和云楚楚齐齐望向季宁臣。
季宁臣莫名其妙的看了那二人一眼:“你们两个瞅我干什么?瞧瞧,这里摆着两个空酒罐,这罐子里装的可是罗浮春,烈酒!他能挺到现在才晕过去已经是奇迹了好嘛。”
婴翀忽然想起来江焕那三杯必倒的酒量。
微白的唇瓣浮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这该怎么办啊?江师兄的脸看着有些白呢。”云楚楚提着剑走到江焕身前,忧虑道。
“嗐,这有什么,一觉醒来就又活蹦乱跳的了。”他扬手招过两个小二,“把这人带到天字号房里去,好生照看着。”
“是。”店小二毕恭毕敬的朝季宁臣欠了欠身,扶起沉甸甸的江焕,带着他上了二楼。
婴翀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
季宁臣目光追上婴翀:“婴师弟,我给你定好了房间,你也早些休息吧。”
跟随在江焕身后的婴翀缓缓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来冲季宁臣笑了笑:“多谢季师兄,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江师兄,待江师兄安稳睡下了自会回到自己的房中休息。”
说完,向季宁臣拱了拱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婴师弟待江师兄还真是好。”云楚楚望着婴翀远去的身影,欣慰道。
季宁臣却是皱了皱眉,他轻轻在云楚楚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看什么看,睡你的觉去!”
小二将江焕安置在床上后立刻退出了房间。
江焕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手叠在于小腹,睡姿甚是雅观。苍崀山门规不得侧卧入睡,多年以来,江焕早已养成了仰卧而眠的习惯。哪怕有一天他仓促赴死,也能在断掉最后一口气之前摆出这个庄重的姿势来,确保自己的长眠之姿依旧是这个状态。
总有一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嵌入生命,再也舍弃不去。
婴翀轻飘飘的来到江焕身前,坐下。
他面色平静,似笑非笑的,眼中却隐隐泛起难以形容的冷芒。轻轻抬起白玉扇骨般的手,在半空中画了个圈,指尖流转处,一道冰蓝色的结界缓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