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看了一会,随即眼前一亮,说道:“奥,没错没错,巧了,这有两封是经我手寄出去的。”
我顿时喜笑颜开,心道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下有门路了。
“那您还记得寄信的人长什么样吗?是不是一米七左右的个头,精瘦精瘦的?”
“我就是对那个人的样子印象太深刻,所以才会记得这两封信……但是那个人吧,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那人长得人高马大,皮肤很黑,非常的黑,大光头,脸上还有一个大约五厘米的刀疤。他虽然长得很凶,但是说话倒还是很客气,每次来都要跟我聊上半天的闲话,都把我给聊的烦了,每次后面排队的人一直催他……”
我叹了一口气,唉,居然不是我爹亲自来送的信,那这茫茫人海我去哪找啊……
正在我沮丧的时候,那个业务员又问道:“怎么了?你问这个人干嘛?”
我微笑了一下,又开始胡编乱造起来:“哦……那个……我最开始说的那个人吧,是我一个远房亲戚,你说那个人,也是我一个远房亲戚,他俩是一家,这不我们一直保持书信往来,最近我来津城探亲,也忘了问他家的具体住址,你看这……”
说完以后脸不红心不跳,我发现我大概已经是一个成功的说谎专家了。
那人喝了一口水,似乎很理解我,他说道:“那可不大好办了,南开区这么大……哎!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之前他接过一个电话,说有人要买他店里的一个瓶子,让他赶紧回去。要这么说的话,你可以去离这不远的那个古玩城去碰碰运气……”
我一听,感觉瞬间有种起死回生的感觉,连忙道谢。
我带着张根活从邮局走出来,这次没再从地图上找,既然那人说就在这附近,那看地图还没有直接问人来得快。
“哥,我去抓个舌头问问。”
我踢了他一脚:“你哪来的这老些屁话,还抓个舌头问问,你跟谁学的你。”
他连忙无辜地说道:“你没听广播里面,打仗的时候,潜入敌军以后,他们总会说‘抓个舌头问问’”
我没有放任张根活这个不靠谱的家伙胡来,一路上我都是小心翼翼地打听,终于来到了一片很热闹的区域。
这里有很多的店面,大部分是卖一些古董字画。
我们挨个在这些店的门口往里面看,又看看路上的行人,这么大半天过去,一个相似的也没有。
天色越来越晚,我们找了家火锅店吃了顿晚餐,恰巧看到火锅店招人,索性也就找了份工作,没办法,看来在这蹲点找人,得找一阵子了。我们就那一万多块钱,花没了就没了。我们租了个一室一厅每个月都要一千八百块,可见这大城市里生活,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接下来的十多天里,我们每天除了上班的时间以外,都在这些铺子门前晃悠,不时地往里看,这时间一长,我俩就出了名了,各家店铺的老板都把我俩列为了头号危险人物,觉得我俩这一直蹲点窥视,将来一定有什么大动作,八成是把我俩当成某个犯罪团伙的探子了。
不过幸好我俩没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他们也没什么证据。只能放任我们继续在这里窥视。
在这段时间里,张根活跟老板闹了别扭,把工作给丢了,他这个傻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脾气又暴躁,天生就不是给人打工的料。
这下我的那点微薄收入,除了吃住以外,还得养这个败家子。
不过让我欣慰的是,外面的这花花世界,真的比山上要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