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饭厅落座后,赵渭没有立刻进食,也没有急着谈去循化的事。
他紧握凤醉秋的右手仔细端详,神色专注。
凤醉秋被看得心发慌:“看、看什么看?!没见过刀痕茧么?”
“见是见过,但没见过你这么严重的。”赵渭并未抬眼,说话间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掌中经年累月留下的刀痕茧,是凤醉秋身为卸甲将领的英勇印记。
是她在铁血烽烟中成长至强大的证明。
却也是她身上为数不多的丑陋瑕疵。
爱美之心人皆有。
谁不希望自己在喜欢的人眼里完美无缺?
在赵渭长时间的端详下,凤醉秋愈发窘迫,还有点点难堪的急躁。
她数度想抽回手藏起来。
可每次稍一使力,赵渭便遇强则强地加重钳制。
凤醉秋狠不下心与他动真格,微微着恼:“你到底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
“我五妹妹自幼习长刀,差不多也是这样,但没你这么厉害。”
赵渭终于抬眸觑向她,跃跃欲试。
“其实我很多年前就想试试,看能不能用矬子把这玩意儿推平整。你觉得这主意如何?”
不是嫌弃,不是厌恶,也不是恐惧。
只是像极了人嫌狗憎的调皮小子,满脸写着“我想搞事”。
凤醉秋愣怔稍顷后,好气又好笑地拍他一下。
绷紧的心弦逐渐柔软,乃至松弛。
说实话,面对赵渭,她很不愿掌心这处瑕疵得到任何过度的关切。
无论是赞美安慰,还是唏嘘心疼,她都不需要,也不想要。
最好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