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色的天空里布满繁星,月亮静静挂在天边,连风都是轻轻拂过,似是不忍扰乱这夜的温柔。

    乔明喜抬头看向封容,所有百转千?一言难尽的思绪都写在眼睛里,封容也凝眉看向她,几不可闻的轻轻叹了口气。

    封容上前来到乔明喜面前,将桌上散落的药典都归置到一起,就像过往很多再寻常不过的日子,他会帮乔明喜一起晾晒草药,整理书籍一样。

    “我得?去了。”封容手上动作没停,淡淡的开了口:“京城人多眼杂,如果我再跟在你身边,定会引人耳目、招惹是非。”

    身为皇帝的眼中钉,封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势必会有人暗中观察通风报信,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己面对一些无法收拾的局面时,那么毫无疑问,和他走得最近的乔明喜就一定会受到牵连。

    一股莫名的酸楚,突然淹没了全部的期待。

    乔明喜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心里不舒服是真的,在她看来,封容说的没错,他既然和官府更甚是皇宫都有关联,那么想必他的家世也不简单。

    一个高居莅临的官宦之家,以他的身份,当然是要避嫌,整日待在自己身边那不像话,况且自己是谁啊,是他封容的什么人,他凭什么要围着自己转。

    即便这样,一种前所未有的落寞感还是油然而生,乔明喜没有太过表现出什么,只是沉了沉心境,冲封容浅浅笑了下,说道:

    “好,你多保重,往后不要再受伤了。”

    “恩。”封容也笑了下,淡淡的?了一句。

    后来不多时,封容便离开了客栈,他就这么走了,两个人一句“后会有期”也没有说。

    乔明喜还笑话了自己,古装剧里的桥段分别时不是都会说这么一句的吗,怎么到她这就没有了。

    看着陌生的城,空荡荡的房,再怎么自我心里安慰,乔明喜还是生出一种无比凄凉的感觉,就像被孤零零的抛弃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居无定所,无依无靠。

    “哎……”乔明喜轻轻叹了口气,而后又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抿起嘴唇攥了攥拳,恩,打起精神来吧!

    不管怎样,日子还是要过,既来之则安之,况且凭借自己这一身的本领,还愁不能立足于此吗。

    想到这里,乔明喜就又一身的干劲十足了,恨不能现在就出去找店铺,明天布行就开起来了。

    “二爷。”裴渊上前躬身行礼:“您找我。”

    封容?到了自家府邸,一身的风尘还未洗去,就连夜召见裴渊来见他,裴渊替他留守京城一年了,想必发生了很多事。

    裴渊将他不在的一年间里,暗部里大大小小的事一一罗列说给他听。

    暗部一切平稳,无大事,倒是说到宫里的事的时候,裴渊犹豫了一下。

    “说吧。”封容坐在方桌旁,下人刚泡好的茶还散发着滚烫热气,他轻轻吹了吹,淡淡的说。

    裴渊:“前日,钟大人因劝诫皇上专心国事,皇上恼羞成怒,遂将钟大人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