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平静的,笑容是瘆人的,柏清清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他转头看向柏清清,道:“皇帐中人,有我绘香楼的姐妹兄弟。”
“皇宫中有一暗道,通往绘香楼。一些夜里我们奉旨从暗道而来,侍奉皇帝,以便他寻欢作乐。”他继续说,“下江南时,他搜刮美女,纳入宫中;四季围猎时,他命歌舞伎乔装混入婢女太监之中,掩了大臣的耳目。”
“荒淫无度!居然能想出暗道这种玩法,辛苦了你们绘香楼里的姑娘公子了。”柏清清拍拍他的肩膀,义愤填膺说道。
“清清,你可知,谁凿暗道,又替皇帝搜刮美人的?”他这次笑得温和了许多,慢悠悠地问道。
“不是皇帝自己吗?还有谁?”
他摇摇头,表情大致就是笑她太天真了:“自然是有人想出的好点子,以供皇帝淫乐,为此讨得圣心。”
好家伙,还有中介人啊!那这个中介人,也是机灵透了,真是无所不用极其。
“是胥敛易。”明月答道,说得颇似随意。
“是他!”难怪他如此受宠爱,会这些手段,在朝堂上表面中规中矩,又很听皇帝的话。老皇帝自然喜欢他了。
那么遥想起穿书刚开始,贡得巴告诉她绘香楼最安全,想来也是因为绘香楼的特殊,秘密侍奉御前,有专人保护,自然绘香楼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不易被加害。
现在想想,确实可以串了起来。
柏清清认真思考的时候,明月突然泣不成声,拿出一方手帕掩住,道:“对,都是他。是他害得我,害得我被迫入宫,还害得我春猎随行,侍奉皇帐。”
她又被他的转变吓了一跳,前一秒还笑着的,怎么这一秒就哭泣了。她安慰道:“没事,你现在不在皇帐中,不必做那些不干净的事情啊。”
“我逃出来的。”他从手帕里露出一双狡猾的笑眼,眼睛极美,似水色正浓。
“……行”柏清清尴尬一笑。这男人,咋又哭又笑的,还茶里茶气的。
“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她挥了挥手,从蹲着看三皇子帐篷时就有了困意,一直熬到现在。
“清清,我怕。”明月楚楚可怜地暗示她。
“我逃出来,可能还会被那些侍卫太监抓回去……去侍奉皇上。”他又掩帕作出哭,无助地看着她,“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行吧,看在他年纪不大,还要承受如此的生理和心理打击的份上。谁让柏清清见不得人哭呢。
柏清清道:“走吧,到我帐中来睡吧。”
他一听,马上停止了哭声,追随她的脚步,娇弱地笑:“清清,你真好!”
柏清清第一次带男人来家里过夜,哦不,是来帐中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