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路过南市,酬梦便提议要给羡鱼买首饰,白崂却突然出现挡了她二人的路。
羡鱼瞧见是他,便翻了个白眼,“白先生在这有何贵g啊?”
白崂不理她,只对酬梦道:“该回了。”
酬梦笑道:“还早呢,我说要给小鱼姐姐选几样新首饰,你来的正好,也去选两样。”
白崂拉住她,“那些东西明儿也能买,晚上怕是要落雨。”
羡鱼打开他的手,“俩男人搁街上拉拉扯扯地像什么样子!”
酬梦想到那日她拉他去宜人坊的事儿,自己倒像个欺男霸nV的流氓,竟还气不过给人狠踢了一脚,这会儿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对羡鱼道:“瞧着是要落雨,他也是好意,要不咱们就回吧,也省得泥弄脏了你的裙子?”
羡鱼拧过头,酸道:“你们要家去寻你们的乐子,就尽管去,我逛我的!我gg净净的,泥也脏不了我的身子。”
酬梦牵着她,道:“不回就不回,何必说那些!”
羡鱼道:“你有了他,我自然得靠边站,你愿意听他的,就听去,他又不是我的主子,还想管我!”
酬梦一路在她身后跟着,却被摊贩的车绊了一跤,幸而被白崂抓住了,没扑进那油锅里。羡鱼这才忙回头去问她是否受伤,酬梦瞧她一脸懊悔,又道:“你跟他置气,到最后还是我受罪,还请姐姐走慢些,不然栩栩来不及结账。”
白崂却一把将羡鱼拉到墙根,cH0U了匕首卡在她的脖子上,在她耳边说了句话,便松了她。酬梦急得踢了他一脚,“明儿我非得给你身上这些刀刃给化了,省得你发疯。”
白崂咬牙推了她一把,酬梦便又要撸袖子,羡鱼这才劝道:“行了,咱回就是了。”
酬梦瞧她衣裳上蹭了好些墙灰,也点点头,“那就改日再来,可千万躲着这位瘟神。”
三人便转身准备往家里去,却未行几步,就赶上了雨。街上更是热闹了些,人忙着躲雨、撑伞。白崂把酬梦挡在身后,怕行人撞着她,让她去屋檐下先躲着,羡鱼瞧不远处有买伞的小贩,忙跑去买伞。
酬梦顺着她的身影,回头一看,却看见裴淮为罗薇撑着伞往自家马车去。
天上响了一记春雷,雨点大了些,在雨滴的帷幕下,她瞧不清楚那相携的二人的神sE。他那位夫人似是消瘦不少,却依旧高贵美丽。酬梦总是对这些成熟的nV人充满了敬畏与好奇,无论是谁,罗薇也好,郑燕燕也好,或是安国公主,她都是一样,拼命地在脑中记录她们的一颦一笑,希望能借此g画出母亲的形状举止。
人人都说她像父亲,酬梦对此只是庆幸,却谈不上得意。她像个男子,所以扮起了男子也不会被人发现破绽,可她知道自己是个nV子,她身上一定带着母亲的痕迹,可无人记得母亲,也无人能告诉她她们到底是否一丝相像的地方……
她时常觉得自己仿佛是个错误,只有靠伪装才能拨乱反正。
路上行人花花绿绿的伞,挡在他们中间,裴淮的衣衫被雨打Sh了,他却浑然不觉似的,只把伞往罗薇那边偏。
白崂瞧她看痴了,他生了气,气酬梦,气裴淮,更气自己,他恨不得就这样带她走,把她藏起来,从此这世间她眼里只有她一人,可他不敢,只能使劲握紧了她垂着的手。
那边迢迢却发现了她的目光,对罗薇提醒了一句,裴淮回头也看向了她,四目相接,可他们中间隔着人群、风雨、还有岁月山河。
到底是谁在等谁呢?酬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两人亲密至此,却永远也跨不开那一步,他有他的家庭,她也有她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