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上去那么脆弱,却又像是怎么都打不倒。
他一定不知道他有多想毁了他。
从肉-体到精神,摧毁得丝毫不剩。
念头一产生,贺乘风放弃了逗弄,他攥着两条手臂用蛮力将它们扣到张向阳的背后。
张向阳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手臂被反剪,肩膀如鸟一般被迫向上拱起,张向阳察觉到了黑暗中的危险,他睁开了眼睛,他想尽量控制住自己的神情,但却感觉到自己每一根头发丝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张向阳的视线仍未适应黑暗,他只能依稀看到贺乘风似乎在笑。
“阳阳,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做-爱吗?”
粗鄙得毫无掩饰的词汇被他用一种尤其温柔的语调说出,张向阳禁不住大吼了一声,“滚——”
感应灯又亮了。
突然的白光令贺乘风眨了眨眼,在短暂的刺痛后,他又看到了张向阳的脸。
这次,不只是厌恶了。
浓烈的屈辱在那张清秀的脸上爆发出了怒火。
很生动。
贺乘风轻笑了笑,“我是故意的,让你流血。”
楼道外的停车位上,陈洲坐在车里,一直在等九楼的灯亮,久等无果,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楼层,从上到下又数了一遍。
九楼,没错。
陈洲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好像距离张向阳进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陈洲又扫了一眼车窗外的高楼。
安置房都是房地产商用来接大单用的添头,投资少要求多,谁做谁都会做得马虎,墙体薄一点儿,绿化少一点儿,设施差一点儿,这都是行业里密不可宣的共识。
不会是电梯出了什么故障,人困在电梯里了吧?
陈洲拿出手机,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没点开微信,他又看了一眼车窗外漆黑的九楼,眉头一皱,伸手推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