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但进去之后云容就用眼神四下寻着人,谁知霍仪忽然在他耳边问:“喜欢看人跳舞?”

    “嗯?”他回神,却对上霍仪幽深的眼。

    而后霍仪把所有舞姬都召集到了面前,命他们站着。

    “孤看这里的生得几分姿色的人也有不少,云儿是不是也有慕少艾之心?”

    这话瞬间让云容浑身一凉,他不是心虚也不是被说中的惊慌。

    他只是觉得霍仪又认定了一件根本不存在的事,并且将要强自独断的开始逼他做些了断或者保证,而且会在这个过程中,用一些手段来达到恐吓的效果。

    其实,他只是有些害怕这样多疑冷戾的霍仪,在他身边他一直都在怕,不怕都在心死时面具,如今在襄国他没有了面具。

    “孤不知道这襄国的舞姬是什么样的天姿国色,但能入云儿的眼,肯定有独到之处,那孤也该好好瞧瞧才是。”

    他并不在意云容的僵冷,带着他去榻上坐下,让舞姬们逐一起舞,但是又并没有耐心看完便打断了:“孤没看出什么独到之处,难道果然襄人更合云儿的口味眼缘吗?”

    “我……我没有。”面对这样语气古怪的霍仪,云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慌乱间他瞥了一眼季子白,他蒙着双目看不出眼神来,但是云容知道肯定是他把之前他到舞坊来的事告诉霍仪的。

    但霍仪好像听不到云容的解释,当他认定了一件事——或者只是觉得这件事有必要拿出来做一番文章的时候,是不会听旁人任何言语的。

    对于独占欲十分强烈的霍仪来说,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是想要用这样的方法告诉云容一个事实。

    ——很多时候他都要彰显的那件事。

    “云儿看看他们里面,你最中意谁?”他指着一种舞姬,非要云容从他们中间选一个,还说,“选好了,孤把他赏给你,允你带回大夏去作伴。”

    表面温柔的话让人不寒而栗,谁都不敢当真,谁都知道若是被选中,那便是夏王的眼中钉,只有死路一条。

    舞姬们纷纷埋首,恨不得把脸埋到地上去,生怕被云容一指,霍仪不大高兴他们的反应:“抬头,不然通通拖出去杖毙。”

    他们战战兢兢的抬头,一张张脸失色,比哭还要难看。

    而霍仪亲昵地揽着云容的腰,声音又是十分的柔和:“说吧,看上了谁。”

    或许是这一月襄国的放松让他变得脆弱了,云容再也不能如从前在大夏一样始终心如死水,带着面具装作什么都不在意。

    他看着那些舞姬,尽量让自己冷静些,就这样在霍仪怀里摇头:“我不要。”

    所有人都说他得到了夏王的宠爱,得到了所有,认为夏王是对他百依百顺的,可是谁又知道他也胆战心惊,如现在这样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便触到了他的逆鳞,让他这样强自逼迫的语气千方百计的来羞辱恐吓他。

    “选一个。”像是在和他耳鬓厮磨万分缠绵,霍仪吻着他的鬓,却说着强逼他的话,“不然都全杀了。”

    他又要杀人,且以人命来逼他妥协,云容很清楚,也很无力,他动了动指尖去抓着他的衣袖,示弱求饶一样:“我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