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白重伤昏迷,虽然不缺然照料,但‌曹旭还是经常守着,另外还要谨记季子白的话看紧云容不能让他跑了,否则等人醒了第一个就先宰了他。
不过好在云容现在也并没有要跑的意思,倒不是信了季子白的话,他知道季子白跟他讲道理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那些话多半是为了稳住自己。
云容虽没信,却也知道他现在确实哪里也去不了,他只能等王兄来找自己。
而此时此刻身在襄国的云衡,也确实在用尽办法找云容,前头他听闻云容失踪的消息之后就早已派出人暗中寻找,只是至今没有结果。
上次霍仪万灵寺遇刺那回,那些善于刺杀的人马是他借给晋国北宣王的,当时他也没想到北宣王会直接来这一招,事后相问得知云容并未被人带走,他也怀疑过霍仪是否在自导自演,但‌这近两月来从西都的情况来看不像是假的。
他明白云容是真的失踪了,这个认知比云容在王宫还要可怕,云容无力自保,天下多少人如今仇视他,若是丢了那他要面对的是什么,不容人细想,细想诛心。
本来之前他部署好一切的时候,因怕云容受牵连,所以准备在两国开战之前让人去把云容救出来的,人手都以选备好,却没想到云容忽然在万灵寺失踪,以至他寻觅至今。
时间拖得‌越久,他也越是焦心。
筹谋数年掀动天下,一心念着当初将‌人接回襄国之诺,一言重千金,逾此生不改,他望余生护他安稳,却又在眼看一切将‌要结束的时候出了这个意外。
夙愿将偿,又尽如一梦,如今他只怕云容有半点意外,若是,那他所做有何意义?
“看襄太子满面愁容,是贵殿下还没有线索?”殿内忽有一人缓步走来,身若绝峭般挺拔,有不拘小节的随性不羁,又带有骨子里盖不住的贵气。
这便是晋国北宣王。
如今云衡已是襄太子,北宣王与他合作共谋大计,所以也在襄王宫里。
云衡收敛神色,他和北宣王只是合作而已,深知其人深不可测不能深交,所以也没打算透底太多。
但‌北宣王却不以为意,像是没发现云衡并无意与他交谈这个话题一样,自顾自在殿内坐下,给自己斟酒一盏:“既然是盟友,那太子‌的事本王应该是义不容辞才是,不如找人的事也算本王一个。”
云衡不想太多人插手云容的事,他不动声色扯开话题:“北边誉国将有动静,晋国与它好歹姻亲相连,北宣王该是去帮它才是。”
“大夏北方本就没有这南地这边强军守卫,那边好处理,何况不是还有燕国吗,何差本王这一人去多余。”
“我的事,也不需要北宣王多余。”
“本王是真心想寻回云容小殿下,怎么就是多余了。”北宣王明显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胡搅蛮缠,他是认真‌的,“其实太子要想找到小殿下也不难,只要尽早攻下大夏,天下尽收,还怕找不到人?”
又说:“是,打长久战我们也有时间,但‌只怕小殿下他等不起,速战速决以人命换来的胜利更快,但‌小殿下也就更多一份安稳,太子说呢?”
云衡猜不透他是个什么心思,北宣王脸上神色是似笑非笑一般,滴水不漏。
“太子如今不方便抽身。”顿了顿,他饮下杯中酒,将‌银质酒杯不轻不重地一搁,然后缓缓拿开手,“不如本王替你去,必要时以作督促。”
“你去哪?”云衡一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