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的休息室里,气氛压抑。

    楚长辞穿着一身玫红色的改良旗袍,盘着精致的发,本就生的好看,此刻,更是美的不可方物,只是她脸上没有喜色,眼睛还有些红。

    秦可卿看在心里直心疼,却又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

    楚梦河表情不愉的坐在椅子里,沉默了良久后,哑声道,“现在难受有什么用呢?你早就该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局面了,若不是我实在狠不下心,我也不会来。”

    闻言,楚长辞好不容易忍回去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哽咽着道,“爸,就因为表哥吗?就因为他不同意,所以,你们就都抛弃了我?”

    楚梦河叹了声,语气酸涩,“别怪他们,他们不是抛弃你,只是选择站在了暮夕身边,可我,我抛弃了暮夕,我对不起昭阳啊。”

    “爸……”

    “梦河。”秦可翎听的揪心不已,“你别这么说,暮夕能理解的,我们这不也是没办法吗,总不能让长辞一个人来,咱爸和长歌没来,也算是……”

    对他的交代和补偿。

    楚梦河闭上眼,“他们都不是我,我是暮夕的亲舅舅,昭阳去世时,我答应过她,会尽全力去对暮夕好,可现在,我却拆他的台。”

    “拆他的台?为什么你们非要这么说?就因为他不喜曲家,就得逼着大家都跟他一样?”楚长辞心里积攒了太多的委屈,今天终于忍不住了,“凭什么?就凭他厉害,能拿捏住别人弱处?我外公,我舅舅,我小姨,我姑姑,都被他拿捏住,他算什么表哥?你还觉得对不起他,是他对不起我,竟会把这种卑鄙不齿的手段用在我身上!”

    闻言,秦可翎惊骇不已,“长辞,你胡说什么呢?”

    而楚梦河则是满满的不敢置信,素来温和的眼神,涌上阴郁,“长辞,这是你的心里话?你原来竟然是这么想暮夕的?你觉得他对你玩手段?”

    “难道不是吗?”楚长辞索性豁出去了,“他如果不用手段,我外公一家,小姨和姑姑,为什么都不来?”

    楚梦河忽地气笑了,“你说他们为什么不来?自然是顾及暮夕的感受,你居然以为是暮夕使了手段威胁他们?暮夕根本用不着这么做,你太小瞧他了。”

    楚长辞俨然不信这样的说辞,“就算我姑姑夹在我跟他之间为难,不愿意来,可我外公一家用不着吧?秦家跟他可没什么亲戚情分,可跟我,那是我亲外公、亲舅舅……”

    “长辞,你外公是身体不好,他不是不想来……”秦可翎急切的解释着,“你舅舅是医院里有事,他是院长,实在脱不开什么,等你结婚,他们肯定都到场。”

    楚长辞摇着头,“妈,您就别哄我了,我不是小孩子,这些借口骗骗外人都没人信,我知道,是外公吩咐的,秦家人谁也不准来,对不对?”

    “长辞……”

    秦可翎还想再说什么,被楚梦河拦住,“行了,她要听真相,那就跟她说真相。”

    “梦河……”

    楚梦河摆摆手,盯着这个曾引以为傲的女儿,眼里有失望,更多的还是痛心,“你说的没错,是你外公吩咐的,却不是暮夕威胁的,是你外公自己的选择。”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