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已经心头大震,尤其秦长风,脑子里乱成一团,他当然想相信自己的女儿,但宴暮夕是什么人?整个帝都都知道他不屑撒谎,但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就是事实,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羞辱女儿,那一定是明月真做了什么不齿的事,这么想着,他只觉的有冷意从脚底窜上来。
秦观潮稍理智些,没回应秦明月的话,看着宴暮夕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宴暮夕冷笑着道,“今晚上,晚会结束后,乔天赐被他室友拉着去会所玩,四人都喝了酒,但有人给乔天赐下了药,他去洗手间时,碰上你妹妹,然后被你妹妹扶着去开了个房间,乔天赐的药性发作,却不愿碰你妹妹,于是,打破了个玻璃杯子,扎伤了自己,浑身上下,有十几处伤口。”
“什么?”秦观潮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秦明月,声音都在抖,“明月,是真的吗?”
秦明月无助的摇着头,“不,不是这样……”
“那是哪样?”秦观潮压抑着愤怒,一字一字的问,明明他早上来送她时,她还跟他以后会好好学习,再也不招惹这些是非了,可现在……
秦明月哭着道,“我根本不知道乔天赐被人下药了,我只是碰巧看到他,以为他喝醉了,根本不是我拉着他去开房,我只是问了一句,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他是同意的,我好心送他去,谁知道,他,他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我也被吓着了,还被他用玻璃扎伤。”
“天赐为什么要扎伤你?”这话是柳泊箫问的,她眼神冰冷,出声毫不留情面,“是你趁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时,想给他做解药是不是?”
“不,不是,我只是想帮他,我根本不知道他被下药了,我以为他只是喝醉了……”秦明月如今只能咬死这一点,不然,她在劫难逃。
柳泊箫冷笑,“如果别人这么说,我或许还能信上三分,但是你,我半点不信,你是秦家人,难道分辨不出来醉酒和被下药的区别?”
“我就是没分辨出来。”秦明月斩钉截铁。
“好,姑且当你医术不精,分辨不出来,但他不对劲,你总归能看出来吧?这时候,你多的是办法制止,去找他的室友也好,找会所的服务生也行,再不济,还能报警,可你却选了最蠢的,你去帮他,你怎么帮?一个被下了药、被折磨的失去理智的男人,你要怎么帮?”柳泊箫讥诮的看着她,这一刻,对秦明月厌憎到极点,喜欢一个男人是没有错,追求也没错,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她最憎恶的。
“我,我那时候吓坏了,脑子根本不清楚,忘了去找别人帮忙……”秦明月喃喃着,“你们都该知道,我喜欢他,那种时候,我怎么可能抛下他不管?”
“所以呢?你就想趁虚而入?”
“我没有,我只是想帮他……”
柳泊箫冷着脸打断。“够了,你口口声声说只是想帮他,可你想过天赐的意愿吗?他若是想让你帮,就不会用玻璃碎片把自己扎了十几下,他为什么那么做?因为他不想让你碰,他宁愿自残来保持清醒,秦明月,那时候,你都看不清事实吗,他不喜欢你,在他扎自己第一下的时候,你就该清醒了,可你没有,你放纵自己的无耻,这才逼他一直伤害自己,直到暮夕派人闯进去!”
“不是,我没有……”秦明月面色惨白,一个劲的道,“我没有想趁人之危,更没有逼他,是他自己醉了,意识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才会自残,跟我无关,我被他划伤,是因为我不忍看他那样,想上前制止,我根本不是想对他如何,我没有那么贱!”
柳泊箫呵了声,“真相到底如何,你心里最清楚,我们也清楚,天赐明天醒过来,可以再对峙,你真以为你们做的天衣无缝吗?”
“我没有,我没有……”她激动的喊了几声,忽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明月!”秦长风赶忙给她把脉,片刻后松了手,帮她盖了下被子,颓然的站起来,直视着俩人,沉痛的问,“证据确凿对吗?”
柳泊箫没说话。
宴暮夕不答,嘲弄的反问,“您觉得呢?您女儿的表现,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秦长风身子晃了下,“这么说,乔天赐的药,是她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