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往事,江梵诗神色有一抹惆怅,“当初,宴云山对昭阳一见钟情,非她不娶,那热乎的劲头不比现在暮夕对你差,老爷子觉得楚家的门楣低,开始并不同意俩人在一起,还是宴云山绝食抗议,在祠堂跪到晕过去,老爷子无奈才点头了,他们俩,一个是帝都第一豪门的当家人,一个是帝都第一美人,俩人的结合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结婚后,俩人感情也极好,我跟昭阳是闺蜜,所以对这段情知道的很清楚……”
柳泊箫安静的听着。
江梵诗继续道,“昭阳那时候很幸福,生了明珠后,俩人感情更加稳定,只是豪门大族里得需要儿子继承家业,所以,昭阳又要了孩子,其实她身体那时候不太好,并不适宜怀孕,我还劝过她,但她不想让宴云山失望,就冒险怀上了,怀上后,胎位不稳,前几个月根本不能下床,一直保胎,我经常带着将白去陪她说话,谁知道,就是那时候,宴云山在外面出轨了……”时隔这么多年,再次说起,她还是难受,替昭阳揪心揪肺。
东方将白这时插了一句,“妈,听说宴伯伯是醉酒才犯了错对吗?”
江梵诗复杂的“嗯”了声,“女人怀孕时,男人最容易出轨,宴云山又常在外应酬,危险系数更高,如果女人再存了心勾引,男人哪还能躲得过去?”
东方将白笑道,“我爸就没有啊。”
东方蒲清了下嗓子,“混小子,说你宴伯伯呢,扯上我干什么?”虽是斥责,但眼底含笑,还有一丝得意和骄傲。
柳泊箫抿嘴笑起来。
江梵诗脸上一热,故意板起脸来,“还听不听了?”
“听,我听,妈。”柳泊箫晃着他的胳膊,温言软语的撒娇。
江梵诗的心顿时受用的一塌糊涂,慈爱的摸摸她的头,“还是女儿最贴心,妈说给你听。”
“好……”
江梵诗被女人这么亲密的依偎着,心情很好,但提及栾红颜,声音还是冷了几分,“有一次应酬,栾红颜作陪,趁着宴云山喝醉勾引了他,事后,宴云山害怕昭阳知道会跟他离婚,所以就瞒下了这事儿,栾红颜也装出一副倾心宴云山的样儿,善解人意,并没提什么条件,也不纠缠,宴云山给了她一笔钱,俩人此后井水不犯河水,此后,宴云山跟昭阳继续过日子,没人知道他曾出轨过,但没想到,栾红颜怀孕了,还是瞒着宴云山,直到她生下了儿子,这事才曝光,昭阳一下子就被打垮了,因为栾红颜的儿子跟暮夕只差了半年时间,这让她情何以堪?”
“暮夕妈妈的病,是那时候发现的吗?”
“嗯,昭阳原本坚持要离婚,查出癌症来后,才心如死灰的打消了念头,她得为儿女考虑,想在她最后的时日里,给他们安排好一切。”江梵诗说的难受出,声音微微沙哑,夹杂着愤愤,“其实,昭阳最恨的,不是宴云山的那次出轨,毕竟,不是他主动的,是醉酒和栾红颜的有意勾引,她恨得是宴云山事后隐瞒和欺骗,那才是对她最大的羞辱和难堪,每次想起来,就如鲠在喉,昭阳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看到他就犯恶心,这才是最让她不能忍的,到后来,她几乎不见宴云山,直到临终前……”
柳泊箫心里一震,“临终前,也没见他吗?”
江梵诗沉重的点点头,“我当时守在病床前,还有明珠、暮夕,楚家的人,宴老爷子都在场,但唯独,昭阳不肯让宴云山进来,她至死都不肯原谅他,也是对他背叛和欺骗最沉痛的惩罚了,宴云山如果不爱她了,或许对此无所谓,但他爱她,那他就生不如死。”
说道这里,东方蒲叹了声,“我对这事儿印象最深,我跟他在外面,亲眼看他悔的痛不欲生,两只手自虐的捶打着墙,血肉模糊都感觉不到疼一样,听到昭阳去世了,他,痛苦的晕了过去,醒来后,跪在昭阳窗前哭的声嘶力竭,他甚至,还割腕自杀了……”
柳泊箫吃惊的问,“割腕?”
“嗯,幸亏发现的及时,不然,他也跟着昭阳去了,他现在手腕上的那道疤还有,不过平时戴着手表,知道的人并不多。”
柳泊箫唏嘘着,“既然,他这么喜欢暮夕妈妈,那为什么后来却……”
东方蒲道,“应该是心死如灰、自暴自弃了吧?”
柳泊箫倒也认可这种说话,只是想到瑰园,她还是替宴暮夕难受,“宴子安的出生是场意外,可后来宴子勉和宴怡宝的存在呢?难道又被栾红颜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