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将白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宴暮夕说的话并没毛病,可他就是有种被下了套的感觉,他不由问,“你是不是瞒了我些什么?”

    宴暮夕很实诚的道,“是啊,是瞒了你一件事。”

    闻言,东方将白惊异的挑起眉,“真瞒我了?”

    “嗯。”宴暮夕回的很干脆,“可我暂时还不能对你坦白,我有我的考量。”

    东方将白若有所思。

    宴暮夕又道,“但你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去寻找,你若能发现什么,问道我这里,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东方将白哭笑不得,“你这不是成心掉我的胃口嘛,我哪知道你瞒着的是什么事儿?没一点头绪又怎么去找蛛丝马迹?好歹,你也提个醒,告诉我往哪个方向努力吧。”

    宴暮夕高深莫测道,“佛曰不可说。”

    东方将白无奈的叹道,“你知道我最不擅长猜谜了,如果,我要是一辈子都发现不了而错过什么呢?岂不是遗憾?”

    “不会。”宴暮夕斩钉截铁的道。

    “嗯?”

    “如果你真发现不了,我也会告诉你的,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东方将白揉揉眉头,“好吧,看来我只能等着了……”这么说着,他转头看了眼自己的母亲,神色顿时愣住,匆匆丢下一句,“先挂了,暮夕。”,然后扔掉手机,紧张的问,“妈,您这是怎么了?”

    江梵诗满脸的泪。

    “妈,您说话啊。”东方将白看的又是心疼又是担忧,“发生什么事儿了?”

    江梵诗摇着头,泪水模糊了眼,早已看不清手机里的画面,可那双眼却像是打开记忆的大门,唤醒了那些被她刻意压制和遗忘的痛苦、绝望。

    “妈……”东方将白拿过她手里攥着的手机放到沙发上,又抽了几张纸帮她擦着脸上的泪,泪水弄花了妆容,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

    “将白,将白……”江梵诗崩溃的附在他肩膀上,哭的一抽一抽的,“我想起你妹妹了,将白,我又想起她了,呜呜……”

    闻言,东方将白温润明亮的眼眸瞬间黯淡,闪过一抹痛色,他轻拍着她的背,低声道,“妈,妹妹去天堂了,去了另一个更好的世界,那儿没有痛苦,而我们,总有一天会跟她团聚的。”

    “可我想她啊,将白,这些年,我努力不去想,我怕你爸伤心,怕你难过,可我真的快扛不住了,我想去找她,那样我是不是就不会再痛苦了?”

    东方将白浑身一僵,哑声道,“那我呢,妈?您就只想妹妹?就舍得放下我再也不见?还有爸,您忍心跟她分开?妈,妹妹去天堂了,您要面对现实……”

    “不,我不信,她在我怀里笑得那么甜,那双眼又大又亮,你忘了吗,你还夸过她的,说她的眼睛像水里盛着一颗黑葡萄……”江梵诗的情绪有些失控了,抓着东方将白的肩膀晃动着,语无伦次,“我明明就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她怎么就能不见了呢?她一定是去哪儿玩了,一定是,还有宝珍,她也不见了,是不是她,是不是宝珍去找她了……”

    “您说得对,我也去找,我去找妹妹回来好不好?”东方将白忍着哀痛一边哄着,一边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一瓶药,倒出一颗,熟练的给她吃下去。